众将先后入帐,看着杨济道一脸郁闷的表情,众人不由得满腹狐疑,李玄贞更是开口问:“将军,可是齐军追来了?不慌,某这边点兵出营,杀他个人仰马翻,生擒公孙兵!”
“对啊,齐军那点兵马,不够一盘菜的,玄贞,某与你同去。”一旁的陈颂作势起身,就要出帐点兵。
“诸位,齐军追击而来,某倒是不担心。但,方才斥候传来紧急军情,让本将揪心不已。”杨济道眉头紧锁,“终日打鹰没想到被鹰啄了眼睛。咱们的粮草被陈、燕联军的吕文所部从赤山奔袭两百里给一锅端了。”
“什么?!匹夫安敢如此!”众将闻言怒气满盈,纷纷要主动出击,去会一会那吕文几斤几两。
“诸位,吕文想必是轻骑快马而来,此刻这茫茫原野,我等无处可寻。然,撤军回援方是第一要务,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了。”杨济道的声音低沉,“吕文的突袭,让我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但我们必须想办法保全主力兵马,回到宁关一带。
诸位,我们必须迅调整战略,既要应对齐军的追击,又要设法解决粮草问题。”
曹知节抚须问:“将军,我军距离宁关尚需十一日左右的路程,营内军粮可还够几日的?”
杨济道苦笑道:“七日。”
李玄贞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开口:“将军,某从湖州倒是抢来许多粮草,但也只够大军食用三日。
如此,当务之急是寻找新的粮源,同时调整撤军路线,避免与齐军正面冲突,保存实力。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长兴城北部地形优势,分散齐军的注意力,尽快撤军。”
陈颂摇头道:“既然齐军胆敢咬的如此之紧,势必是收到那吕文的信报,某以为,这吕文所部势必在长兴周遭的某个角落里藏着,就等咱们撤军时,上来纠缠。”
李玄贞略作思索,“将军,要不找一部分兵卒扮做兵匪,去抢城内那些富户、商行的储备粮草?”
“那些粮食太少,对于咱们这十余万大军无异于杯水车薪,且此举极容易生乱,万一伤了无辜百姓,可就失了民心。”杨济道随即拒绝。
“将军,咱们汉军将士虽然英勇善战,但是断了军粮,就没法维持下去,那就赶紧撤离长兴吧。某请命为大军开路。”句盛上前说着。
“将军,那某请命断后,定然让大军撤退无忧!”李玄贞一脸自信上前请命。
然,杨济道似乎并未着急,“诸位,撤军方略是要尽快实施的。但在此之前,本将尚有一计,或许可借机混淆视听,令敌军不敢前追。”
众将闻言,随即上前询问,“将军,计将安出?”
杨济道微微一笑,令众亲卫在中军大帐周遭戒备,随即沉声道:“众将,附耳过来。你等且如此行事。”
……
入夜城外十里外齐军大营
一名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的兵士,踉跄着穿越了齐军营地前的哨卡,兵士原是汉军赵地兵卒中的一员都尉,但因不堪忍受军中日益严峻的粮食短缺,加之思乡情切,逃离了汉营,向齐军投降。
军士跪在齐军主将公孙兵面前:“大将军,小人乃汉军一卒,原赵国人士,今特来投降,并献上重要情报。”公孙兵闻言,眉头微皱,示意士兵将其扶起,并命人送上茶水。
待兵士稍事休息,公孙兵缓缓开口:“你所言情报,关乎何事?”
兵士咽了口唾沫,急切地说:“汉军粮草已近枯竭,士气低落,恐已难以为继。此乃天赐良机,望大将军作决断。”
公孙兵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站起身,对身旁副将道:“遣使者,前往长兴城东北十里处的陈、燕联军营地,面见吕文将军,言明我军愿与之联手,共谋大业,将杨济道所部围而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