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跟我能。”恃宠而骄。算了,谁让他喜欢呢。这小性子,惹人疼。
宁安给他捏大腿,“我听阿朱说,维夏同十三郎好了?”原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后来想了想,倒是好奇起来了。
“谁?”
“原先跟着雨姝的采芝。”
“她阿,不知道。”女人家的事情,他可没心思管。禾禾估计知道,那孩子跟她娘似的,看似不在意,实则对什么都好奇。若是听到什么旁人的秘密,能自己偷偷笑好久。
宁安又问,“十三郎为人如何?”维夏是自由身,若是她想嫁人了,她便给她备上一份贺礼,送她出嫁。
“还行。”
“什么叫还行。”
“还行就是还行。”肃宁一把抱过她,拥得满怀温香,轻磨她白腻的颈背,笑道,“明日我在家中陪你好不好?”
宁安缩颈呵笑,身体乍软,“真的吗?你别唬我。”
肃宁双臂一紧,在她耳边道,“真的。”他贴颊细看她的一双眼,“今夜你陪我,明日我陪你一整日。你不是说想去郊外看看吗?明日上午咱们睡觉,下午带孩子们去郊外。”郊外有条浅溪,溪水旁每到冬日便会长一种野草,野草会生出果实,果实是辣的,很是有趣。运气好还能抓到些许躲在石头下的小鱼、小虾,晚上回来剔肉剥虾,给他们做鱼虾泥的馄饨。
宁安心中柔情忽动,捧着他的脸笑着覆上他的唇。
肃宁被推倒在床榻上,宁安少有的主动,一边解他的寝衣结扣一边还道,“你不去军营可以吗?”
肃宁笑了,伸手搂住玉人,“少去几日无妨。”他们的孩子们幼时都黏人,几乎时时刻刻都要抱着,特别贪念爹娘的怀抱。宁安也是如此,她贪念怀抱,想要陪伴,却知晓他事忙,很少要求。乖的让人心疼。他们的几个孩子,十足十像了爹娘。
李慈在又一次接到苏瑜的信后,再一次心软了。苏瑜的性子注定了她只能伸不能屈,自入了张家便受了不少委屈,也受了不少打骂。幸而还有一张不错的脸,张书豪又是贪色之人,明着并没有虐待她。
李慈前脚去赴了苏瑜的约,后脚维夏便将一个年轻的姑娘带入了军营,引入了夏珩与他的老母面前。
不等维夏说话,姑娘便极快将她与夏珩的相识说了。俗套的卖身葬父,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姑娘磕着头,“我听荷月姑娘说,您想要一个孩子,就让我为您生个孩子吧。”她抬头看着夏珩,泪眼汪汪,“您放心,我不会缠着您不放的,就说,就说是您妻子生的,我生了孩子就会走,绝不敢有其他奢望。”她举手便要誓。
李慈小产再不能生育一事根本瞒不住,便是瞒住了,维夏也会找机会捅出来。夏母气急攻心,当时便晕厥过去了,如今只靠一口气撑着。
夏珩看着姑娘打满补丁的衣服,已经开裂的鞋子,最终不忍心,回报后将人留了下来。他拿了两身李慈的衣服,让维夏带她去换上。
夏珩去回报完上峰后,李慈也回来了。她正要去看婆婆,便见一个穿着她衣服的年轻姑娘端着盆走了出来,正要上前问一问,夏珩便大步走来,看着李慈不耐道,“娘不想见你,你要想让她多活几日便别去她眼前。”
姑娘穷苦人家出身,没有大名,小名妮儿。妮儿怯生生站在一旁,想走,见李慈瞪着她又不敢走。许久才嗫嚅道,“夏,夏大哥,我已经给伯母擦洗过了,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去洗衣服。”
“等一下。”李慈拧眉看着她,“你是谁?”
妮儿看了一眼夏珩,“我,我……”
“好了。”夏珩打断李慈,“她是来照顾娘的。”
李慈又问,“她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她说着便要上前。妮儿胆怯的退了一步,夏珩一步站到了妮儿的身前。
李慈看着他护着妮儿的模样,心口一酸。维夏在一旁,忙解释了前因后果,“军营也缺洗衣妇的人,便让她留下了。”
李慈看向夏珩,原想忍着,可心口的酸涩却怎么都忍不住。“这身衣服,是我们成亲后,你送给我的,你忘了吗?”代表他们婚姻的衣服,他竟然随随便便送了出去。她都舍不得穿,收在箱阁最底层。
夏珩没心情听她说这些,夫妻间的感情,早就随着上一个孩子的流产而没剩多少了。“你去哪儿了?”他问。
“我——”李慈语塞。
维夏道,“夏夫人,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都被苏瑜害了,怎么还对她心软呢?”
李慈咬了咬唇,定定看着夏珩。“苏瑜跟我们相识多年,便是她的性子不讨喜,你们不喜欢她,也该清楚,这些事不是她做的。”她并非没有野心,而是没有这能力。她若能做成这样,也不至于在军营帮厨多年了。
住在隔壁的阿家嫂子将盆中的脏水泼出,忍不住接了一句,“小慈,你莫怪嫂子多嘴。苏瑜帮厨,是你向你大厨求来的,她原就是个洗衣妇,可她今日手疼,明日头晕的,咱们谁不知道她装模做样,唯有你信了她。”
另一个嫂子也道,“就是。她没这本事,她亲生母亲可是有的。”做了这么多年老鸨子,还能没点手段,还能不认识些三教九流之人?
“我,我……”李慈心知自己理亏,可她只是想当面问一问苏瑜这些事,问一问是不是她做的,问一问是不是她害了自己的几个孩子。她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无论她承不承认,是不是她,她都不会再见她,她会跟夏珩好好过日子,日后去慈幼局领养一个孩子。
她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阿家嫂子轻声摇头叹息,转身回了帐子。维夏也跟着离开了。妮儿看了看维夏,又看了看他们,紧紧跟着维夏走开了。
夏珩看着李慈,眉目中满是疲惫。“可是,我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你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