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先师留下,唯一骨肉,我日日牵挂,时常彻夜不眠。”
顾沅穹神态随之,阴郁不乐。
“实不相瞒,我已安排探子,明察暗访去寻。”
“恕我无能,不得一丝线索。”
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小师妹不幸罹难之状,纪翡燕骤然心痛难忍。
“或许,她早就……”
顾沅穹打断她的话,语出急切,暖心劝慰。
“纪大人切莫消沉。贤师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安然无恙。”
“你莫着急。我想,掳走她的人,必然谋高难测,所以我们无从探寻。此等高人,世间罕有,天下找不出几个,我们只需坚持不懈,不久之后,定能找到贤师妹。”
碍于礼数,不宜失态,纪翡燕竭力忍住眼泪。
“多谢殿下开解。”
顾沅穹一改平时傲气,学着宁奉哲,乖巧而笑。
“不谢。纪大人放心,雨过天晴,苦尽甘来,贤师妹虽然历经磨难,然则后福无穷。”
纪翡燕眸含清泪,回之一笑。
“嗯,承你吉言。”
顾沅穹恰如其分,转移话头,试图让她忘却悲痛。
“纪大人高言,我之大局,是为何意?”
纪翡燕调整气息,尽快平静下来。
“我有愚问,或许唐突,请殿下勿怪。”
顾沅穹温文尔雅。
“纪大人但说无妨。”
纪翡燕轻言细语。
“殿下不觉得,皇上对你们的感情,虚无缥缈,不似真正的父爱吗?”
无因而至,突如其来,顾沅穹防不胜防,目色凝滞。
“应是皇家之故,父皇忙碌朝堂,难免疏忽家人亲情。”
纪翡燕端肃而视,诚心诚意进言。
“何必自欺欺人?殿下慧眼得见,皇上疼惜庄府三兄妹,细致周到。”
“可想而知,皇上并非薄情无爱之人。”
顾沅穹面色沉静,唯有双瞳簌簌,隐约惴惴。
“早年,庄族有恩于父皇。”
“此非亲情,而是恩情,父皇对待,当然有所不同。”
纪翡燕叹息无声,即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