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采出声提醒:“殿下,还要去吗?您的身体……”
西乾月已经迈步追了上去。
西乾清还是站在上次的那个地方,举着上次的那根棍子。
西乾月站在西乾清的对面深吸一口气,拔出自己的佩剑,她看着西乾清,一字一顿郑重又真挚地开口:“三哥,你的事与我有关,我要管。”
这话说出口以后,西乾月的心脏狂跳。她其实很开心,还有一点紧张。她终于敢喊他“三哥”了,而且……她终于借此表达出了一丝隐秘的真实的想法,虽然他可能听不出更深的那层。
西乾清没有回答,西乾月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也没时间多想,他的铁棍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
西乾月这次还是被抬走的。
西乾清看着她被两个侍女架出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说不准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有些沉甸甸的。
从西乾月说出那句话后,他明确的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最直白的表现是他下手比上次重了不少。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情绪不受控的感觉,西乾承能牵动他的情绪也就罢了,毕竟那傻子曾经为了救他差点命都送进去了,是他欠他的。可她西乾月凭什么?
这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她应该是爬不起来了……也好,宫廷宴之前就不必再见了。
西乾承,是西乾月自己非要趟这趟浑水的,不是他不守信。
西乾清握着棍子的手紧了又松,心里愈郁燥。不知是说给已逝的西乾承还是说给自己,他将那句话低声重复了一遍:“不算我食言。”
“说啥?”远处突然窜出一个白尘。
西乾清用铁棍的尾部重重敲击在地面上,冲白尘扬了扬下颌:“来。”
“不不不,不必了。”白尘连忙后退,想都不想的拒绝,他刚刚可是看着西乾月被抬出去的惨样了。
西乾清没说话,只是又用铁棍撞了几下地面。
好,这男人又急了。白尘苦着脸挪了过来,从一旁架子上取了个长枪,愁云惨淡道:“主子,手下留情,啊!”
巨力接住一击以后,白尘的手麻了一片:“不是,谁惹您了你拿谁出气不行?!干嘛就摁着我打!哎呦!”
“等等等等……唉我腚!”
“您这是单方面殴打!殴打!啊!救命!”
……
紫宸宫。
西乾月依旧是趴在床上,但上药的换成了丘采。
因为丘荷从西乾月脱下里衣以后就控制不住地掉眼泪,直到现在都没停下:“呜呜呜……秦王简直不是人,新伤叠着旧伤,是不想殿下活了吗呜呜呜!”
西乾月出声安慰:“没事,真没事,就是看着嘶……”丘采连忙挪开上药的手。
好吧,这次是有略微的一点点严重的,毕竟上次还没好全就又来一遍。
西乾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什么,真不疼嘶!哎!丘采,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扭头瞪向上药的丘采。
丘采抬起了她正在故意“作恶”的手,吹了吹西乾月的伤口:“殿下,这次严重的地方可是破皮出血了,秦王看起来不像您说的那么有数。”
西乾月自是能听出丘采语气中的谴责,但她不介意。虽然身上也很疼,但她真的还是级开心的。
她多酷啊!瞧她那句“和我有关,我要管”给他三哥震的!哈哈哈哈哈!
既然她表达清楚了她的意思,他也没有明确地拒绝,那就说明都还是可以商量的啊。反正离着除夕还有十几天,她慢慢磨就是了。
只是在她伤彻底恢复之前,她还是不要再去秦王府晃悠了吧?毕竟……身体要紧,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