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大概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最后,她踩着马镫,熟练利落的坐到马背上,似在笃定的说一个事实一般,道:“表姐定有自己的计划,无需费心。麻烦替我向表姐问好,还有,生辰宴那天,我定然拜访。”
“好。”东方清应了一声,心中的焦灼感似乎少了一点,但同时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楼主不会出现意外?可楼主已经出现很多次意外了。
。。。。。。
明啄看着面前强劲几乎置人于死地的劲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微微眯起眼,袖袍无风自动,运起周遭的罡风,双臂护于胸前,以身体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他被迫倒向衣柜处,唇角溢出血痕。抬眼盯着那道仙风道骨一般的人影,按着衣柜的门缝,一边起身一边哑声道:“不知小辈何时得罪了前辈?”
藏在衣柜中宋诗白似感受到一股带着内息的重力死死的抵住衣柜的门缝,同时也听到往这边来的四道脚步声。
她心中一惊。
明啄,内息恢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视线落到衣柜的另一面,打算等外面打起来的时候,趁机溜走。
毛有笑了笑,视线落到衣柜上,朗声道:“方才你本可以避开这一击,可你偏偏迎了过去。。。。。明公子,你心中清楚我对付的人不是你。老夫不会杀你,让开。”
明啄眼底暗色涌了上来,将唇边的鲜血抹掉,冷笑道:“这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前辈不是杀我又是在杀谁?”旋即,他便对着赶来的暗卫命令道:“杀了他。”
“是!”
得令的四名暗卫一个接着一个冲了上去。
于此同时,一道似鸟非鸟的声音于黑暗的半空中响起。
三秒之后,拿着泛着冷光的长刀的灰衣傀儡人如同落子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屋内、院内。
恰在此时,为傀儡人争取三秒的四名暗卫先后被一记拂尘杀死。
明啄将手中的骨哨藏到袖中,挥了挥手,静静地看着傀儡人默契的围攻已到宗师境界的老者。过了几秒,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低声道:“还不走吗?”
宋诗白听到那道低语,沉默了下去,没有出声。
倏然,傀儡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血水肉沫恰若倾盆的雨天,顺着劲风的方向,眨眼间来到明啄的面前。
明啄不惧毒物,丝毫无惧,身形如同长风,以强势的威压席卷至毛有身后,掌心凝聚的醇厚的内息,击到老者的后背之上。
这一切只生在眨眼之间。
毛有本以为对方需要反应几秒,却没有想到,对方竟迅捷到出他的想象。待他反应过来之际,明啄的内息已落到他的身后。
不过明啄的攻击对于毛有来说不过是场毛毛雨,算不得什么。
收敛心神之后,在瞬间甩出拂尘,卸掉了对方的内息之后,又以近身攻击,以力带力,极其遒劲。一招一式都精准的预测到了对方的对策,在无法思考的瞬间只需本能便可做出反击。
两人的打斗时而肉搏时而以内息相斗,屋内之内出现各种‘哗啦’、‘乒乓’的破碎声。然而,两人的打斗的范围被一方强硬的局限在屋内。
约是六十个呼吸之后,一道身影忽然不受控制的从半空中飞了出去。
明啄试图在半空中抓住什么当做支撑点,倏然,感知内出现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身影,以绝对的危险向他靠近。在他试图想出对策之际,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比那身影更早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后,便这么直直从他的目光之中闪了过去,将那道试图杀他的身影短暂的制止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最终,他的后背落到一个向往已久的温暖怀抱里。
宋诗白抱着明啄,拔下插在墙面的长刀,脚尖抵着墙面,阻止了后续的滑落,恰好站在了算好的位置处。她用长刀指着毛有,礼貌的打趣道:“现在看来,前辈与国师大人并非一路人呐。不,应该说是对敌吧。”
毛有脸色不变,甩了甩拂尘,用苍老的声音解释道:“老夫是受乐蓉姑娘所托,并非与国师大人为敌。”
宋诗白朗声大笑几声,眼睛含笑,气场异常强大,冰冷的厉声道:“与我为敌,便是与国师为敌!毛有,你活了这么久决计不可能糊涂!你要么是荣王的人,要么是那位的人!或者说,你只是单纯的是弑神门的人!”
毛有布满褶皱的面容上出现一股恼色,冷声道:“看来,老夫只能杀了你,再向国师做解释了。”
然而,便在他起势时,忽然听到面前的女娃娃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姜十三!”
他身体一僵,如同生锈的机械关节,慢慢的转过头。
然而,他的视线之内除了空荡荡的黑夜,还是空荡荡的黑夜。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便在此时,他听到一声‘砰’的声响,立即转头看去,现原本开着的窗户被关上了。
视线一顿,又看向漆黑的暗道,现并未脚印的痕迹。于是,想都没想,赶紧踹开那扇窗户,跟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