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颤,云瑶扑到床前,轻推羽凌风的身体,他像个软体动物,随着她的推力晃动。
云瑶颤抖着手去探他鼻息,一息尚存!
她舒出一口气,三指搭在羽凌风腕脉上,静默诊脉。。。。。。
许是被她晃荡的,又或是听到了她的召唤,羽凌风强睁眼,唇干巴得动动就要裂开。
“你。。。。。。怎么来了。。。。。。傻子!”
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凹陷在眼眶中,显得尤其大,很瘆人,云瑶看着心都揪起来了。
“别说话。”
“……”他都快死了还凶巴巴的,于心何忍?
不得不逆来顺受,羽凌风闭上眼睛。
云瑶诊完脉,有了章程。
“你侧身……”羽凌风有意识,可全身的力气也只够动动手指。
云瑶见羽凌风没有气力,将他身子扶到侧卧,背后顶个枕头,心疼地说:“闭上眼睛,会有点疼,忍着。”
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疼不疼的还重要吗?
羽凌风说不出话,在心里吐槽。
云瑶摸了摸衣袖下的镯子,手中就有了四支药水。
掰掉瓶头,用注射器将药水抽出来,然后……羽凌风感觉屁股一凉,再一疼。
就算气若游丝,这个事儿羽凌风也要强撑着说一说:“非礼我,怎么忍心下手?”
不是应该为他治病吗?
可没见过脱人裤子治病的!
羽凌风想不出别的可能,反正他都病这样了,想什么就说什么吧,再不说恐怕没机会了。
“临死前被子佩非礼……真……好……”最后两个字缓了几次气才说完整。
病这样也没耽误他天马行空,云瑶没好气地说:“我就该先治治你这张没把门的嘴。”
说完云瑶叹口气,也怪不得羽凌风误会,把他裤子提上,将枕头移开,身子慢慢放平,云瑶探他额头,烧了。
云瑶去桌前,从袖中先取出酒精和吊水、药粉,用注射器抽出生理盐水注入药粉瓶里晃匀,再抽出来,注进吊水瓶中,插上输液管。
走回来,将吊瓶挂在木床顶端凸起处,用棉签沾点酒精擦试……
点滴扎好了,为羽凌风掖掖被子,云瑶先起身用酒精消毒。。。。。。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手不要乱动,听话。”云瑶趴在羽凌风耳边说。
“……”羽凌风闭着眼,点头的力气也没有,干枯的唇瓣微动。
云瑶来了,羽凌风安心不少,神弦不再紧绷着,沉沉睡去。
客栈里的人全染病了,云瑶从袖口拿出口罩戴上,找到灶房,用酒精消毒后,淘米、生火、熬粥。
这里的人病了有些日子,灶房里的青菜已经打蔫黄,云瑶本想做个小菜给凌风吃,现在看来只能在白粥里加点盐。
半个时辰一大锅粥熬好了,盛出来一碗端进屋,见羽凌风睡着,云瑶没叫醒他。
点滴打完了,拔针,云瑶在柜子找出一块布,将药瓶包好放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