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恐怖的灵藏强者,也得跪在他面前!
此时的他,即便知道对方跪的不是自己,却依旧生出种高p美颜之下的无端自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境大捷,朕亦喜……
然,卿之所为亦有诟病,虽非不臣,却乃不当!
此等种种,且先不论,朕待卿归朝,却再论法!
且言功过,以断是非!
今,以朕之旨,命卿归,知卿秉性,定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顾此番随旨而至者,亦有郑随身金令,持此令者,便如朕亲临,望君自爱,莫要背朕之心!
草原边境,军情大急,匈奴连破两关,刃指都京。
红尘八剑,威势已蓄,持此器者,舍卿其谁!?
且记,归!
钦此。”
……
归奴读完圣旨,居高临下,睨向唐奇英。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眼中,那属于唐奇英的背影瞬间便没了锋芒。
抽空了般,似乎佝偻了,孱弱了,形销骨立。
那一丝不苟扎着将军髻的头,也垂的更低了,耷拉着,几缕银丝闪烁。
这一刻的归奴,笑了。
他的眼里,看不到英雄末路心死的悲凉。
流芳百世不得,遗臭万年也香!
他尖锐声音也起,带着畅然:“唐大帅,接旨吧!”
大帐之内,至此寂静。
帐外,变了天,寒风渐凄。
九月初八,霜息肃杀。
而此刻,唐奇英却依旧跪着。
他双掌保持着撑地姿势,双眼,也依旧看着地面,看的认真。
认真到似有些走神。
这位对大齐有着卓着功勋的将军,此刻跪着。
他的父亲与儿子,皆死于战场。
此刻跪着的,也似是整个唐家,一个虽未出现过极运文道者,却实实在在,堪称承载着大齐国运的家族。
跪,是礼;跪君,对唐奇英而言不觉得可耻,乃至没有任何压力。
可当跪,成了一种欺凌,成了逼迫与侮辱,令得忠臣良将不得不背叛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