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贤被绳索捆住,口中叫骂:“唐敬磊你敢害我?!你敢背叛殿下?!”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拿了布团,将他的嘴囫囵堵上了。
唐敬磊仍旧面无表情,却多了几分如释重负。
他身后,一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揣着手缓步踱来,那双瑞凤眼在黑暗中,让他凌厉如一只狩猎的狼王。
傅子贤瞪大了双眼:这不就是那日来找他进货的傻子吗?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带走。”霍无忧冷声。
……
傅子贤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知此处似乎是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是叫破嗓子也无用。
他不知道绑了他的人是什么身份,但绝不是他先前猜测的商门纨绔。
此人毫无人性,见他不肯招供,当场就让人用刑,找不到刑具就让手下的人直接动手开揍,且拳拳到肉,不过一会儿就将他打得浑身如散架了一般,却偏偏避开了脸。
傅子贤遭不住了,跪在地上惨嚎如杀猪,终于算是松了口。
霍无忧闲坐着,手里漫不经心摆弄着一根野草:“这件事,当真不是顾世崇指使你的?”
“不……不是。”傅子贤的声音都在抖:“我本来也就是想趁水灾笔横财,得知唐家缺钱缺门路,便想把唐家也拖下水,好多一重保障……”
那根野草在霍无忧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绕着,被捻成丝:“顾世崇知晓此事吗?”
“这……”傅子贤犹豫了,他们家最大的靠山就是恭王,此刻不敢轻易开口。
霍无忧一抬眸:“打。”
手下的人得令,挥起拳头又要动手。
傅子贤早已如惊弓之鸟,他尖叫着:“我说我说我说!”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将此事禀明过殿下的,恭王殿下知晓此事,也……也默许了,因为此事算是唐凛的把柄,只要手握此事,唐凛便可以……随意驱策。”
霍无忧身后,唐敬磊的身形一僵,垂在身边的手也不自觉握成了拳:“唐家何曾对不起殿下,要这般遭算计?!”
傅子贤唾了口:“你们唐家是站了队,可真让你们办事,不是顾忌这个就是顾忌那个,殿下要的是能为他卖命的人,卖命,懂吗?”
或许是方才揍得太得劲,让此刻的唐敬磊也有了几分参与感,几乎也想上前给傅子贤几拳,吓得傅子贤大叫:“你也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唐公子。”霍无忧叫住了他,唐敬磊这才罢手。
傅子贤气得又唾了口:“别一天天装得你们唐家多清高,若真是清高的,就不会有那些不干不净的亲戚,没了的薛家是一个,如今的柴家又是一个!”
“与我姨父姨母他们有什么相干?”唐敬磊反问他。
只听傅子贤讥讽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些日子出售的粮食,其中有一个大主顾,正是府尹柴家。”
他长长哎呀一声:“柴家要的粮食可不便宜,且日日供应不断,看样子,您这位姨父,也没表面上这么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