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男人确实间接性的帮助了她。
于是,在那个寂静的冬夜,经过天人交战,她一夜未睡,悄悄拎着一桶水出门。
地上,被男人粗糙擦拭过的砖缝里依稀还能看到血迹。
她跪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拿着抹布用力清洗地面。
水桶里冰冷清澈的水愈浑浊,不知道是第几次清洗,桶里的水已经开始结冰。
薄薄的冰面被冻到红的指骨用力敲碎。
她一边哭,一边想。
等收拾干净,她就回去收拾行李。
然后把他的表卖掉,她留一小部分,可以足够支撑她一年生活的钱就好。
她要去准备成人高考,安心读书。
剩下的钱全都捐给福利院。
计划很美好。
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走出那间狭小漆黑的出租屋。
单人床上,她抱紧被子,手缓缓垂落。
中指那枚宽松的戒指脱落,沿着水泥地板一路滚向远方。
啪嗒。
顾缈睁开了眼睛。
扭头循着声音看过去,是越嵩。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几秒,直到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越嵩才出声,“你……做梦了?”
顾缈翻了个身子,把被子拉高,“别吵我,我要睡觉。”
越嵩表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一言不的离开。
几分钟后,他从洗手间出来,想了想还是问:“我叫小李给你送点吃的上来,想吃什么?”
顾缈不饿,但是也不困了。
“随便吧,能吃就行。”
“我哥走了吗?”
越嵩对着镜子打着领带,闻言悠悠问道:“你指的哪一个?”
“……顾叙。”
“还没,不过吃完早餐,我们会一起离开。他今天很忙,你要是肚子不疼,就可以下楼了。”
“嗯,你白天有时间吗?”
“做什么?”
“相亲啊。”
“……”越嵩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你身体可以?”
“还行,睡了一觉好多了。”
越嵩扭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女孩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卷睡得凌乱,像是鸡窝。
几乎没什么形象可言。
但,居然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