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萤看向她,默默且坚定地摇了摇头,让她听话。
好吧……
她只得又乖乖将馒头放进自己怀里。
见四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自己,凌天阁清了清嗓子,就在冷萤以为他下一瞬便要唱出来时,他慢慢开了口:“老朽记得,十七年前……小女凌雪霜也是十七。”
冷萤吃了一惊。
她虽然知道凌雪霜已为人母,但从外表看起来,怎么瞧着也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
凌雪霜不止外表姣好,或许是自小练习戏曲的原因,仪态与气质也是独一无二。
冷萤虽与凌雪霜交谈不多,可即便只是短短接触片刻,与对方相处的感觉也是让她如沐春风。
“碧玉年华,娇憨可爱。小女及笄后,广元上门提亲的小伙差点没把牵丝阁的门槛踏烂。虽说戏子位低,但在见过小女的才华与容貌后,他们一个个依旧是趋之若鹜。”凌天阁在说起这件事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自豪。
冷萤微微一笑,仿佛能理解凌家上下对凌雪霜的宠爱。
凌天阁将目光放在珊瑚身上,慈爱问询道:“不知珊瑚姑娘如今多大年纪,老朽瞧着,好似与雪霜那时的年纪差不多。”
“也快十七了。”珊瑚在面对老人家慈爱的目光时,说话间明显有些不自在。
“那老朽看得还是挺准的。”凌天阁的语气越慈祥。
见珊瑚不自在,他也并未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收敛起表情继续道:“其实,老朽和夫人早年间,便为雪霜挑好了一门夫婿,是城南樊家最小的儿子。那孩子一手漆画功夫,在广元无人能及。”
“漆画?”说起这个,冷萤开始感兴趣了。
老人家点点头,回道:“是啊,漆画。这门技艺都快失传了,雪霜是因家中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珍品,因而自小感兴趣。虽被我们逼着练习傀儡戏,但只要有空闲,便会不停模仿老祖宗技艺。至于……樊家那小子,他是真有天赋。”
凌天阁提到樊家,表情也甚是轻松,想来交情不浅。
“这两孩子自小就有共同的爱好,常聚在一起研究。樊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倒也知足常乐,那小子又一表人才,爱护雪霜。只可惜……”凌天阁说到这里,嘴角逐渐下垂,表情不再如方才一样放松。
“是生了什么事情吗?”冷萤问道。
她敏锐地察觉到,老人家在说到这里时,情绪明显与之前的不大一样。
这个停顿,就好像一个人在碰见最不愿意生的事情时,为了逃避不想再继续下去一般。
老人浑浊的目光转向冷萤,缓缓道:“那段时日,京中来了一名姓王的贵人。我们那时白日尚还有些戏演,便在城北搭了个小台子。那贵人日日坐在台下观赏,经常还会极大手笔赠与雪霜头彩之礼。”
冷萤自然懂得,凌天阁所说的头彩之礼是什么意思。
某一些看客对其中一名戏子的演出尤为喜爱,便会将赏金与贵重之物直接置于其手中,表达对这位戏子的鼓励与认可。
所以不用老人家说得太清楚,几人也懂了这名京中贵人为何在这里出现。
在这位贵人长期的头彩攻势下,凌雪霜必然与那人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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