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扫屋子,一件一件整理。
最后想了想,她还能干一件事。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两个蜡烛,还有老张做法时用的贡品果盘,以及上次清明节半仙买的,没烧完的纸钱。
对,没错,半仙这人看着还行,其实扣得要死,连纸钱竟然还剩一半想着明年清明节接着烧,他这次要是死了,到地底下也要把自己呕死吧,这就是人死了纸钱都没烧完的典型。
叹着气,到院子里,其实有点怕,可是为了朋友硬着头皮走到发现老张头发等人一团血的那个位置。
此时这边已经清理过,可隐隐还有血迹,被冯子章用粉笔画了个圈,她手有点抖,咬着牙,摆上蜡烛果盘,可惜家里没水果,翻了半天冰箱找到了几个老张爱吃的蛋糕,还抓了一把水果糖,念叨着。
“老张啊,你也算是被我们连累了,咱们朋友一场,说心里话,其实我都把你当亲人了,这最后一程,我先送送你,瞪找到凶手了替你报仇雪恨了,到时候大家一起送你,路上你别嫌孤单啊。”
说着拿打火机点着纸钱,扔进火盆,“这些钱你先用着,明天我再去买,穷家富路,我妈以前总说,上路的人要多带点钱,你别舍不得花,那三个跟你一起走的,你也照顾着点,虽然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可到底也是因为咱们才死的,大家心理不说,都难受着呢,你别光顾着自己花也给他们点花啊。”
一边烧纸,一边解下自己腰上的小铜铃,“这些人中啊,连半仙都说我封建迷信,他的易经八卦是学问。
就你不笑话我,我们家乡人死了,都要亲人摇铃招魂的,这样让阴间的鬼差知道的你有人惦念,路上不欺负你,我就充一把你的亲人。”
说到这都哽咽了,晃着铃铛,“没有招魂铃,这个铃铛声小你就对付听吧。”
豆豆抹了把眼泪晃着小铃铛,那铃确实不咋响,其实一切都只是仪式上的象征,豆豆也知道很多时候就是安慰活人的把戏。
但她能做的也就这个了,“你放心啊,我们肯定找到凶手,希望半仙没和你作伴呢,要万一他也出事了,这话我在他们面前也不敢说,万一半仙和你一起去了,你俩互相照顾着啊。多少给我们一点提示,到底这是咋回事啊,你俩在家咋还招来横祸了呢?”
摇着摇着,看着仅有的半包纸钱烧完了,豆豆也泄了气似的,拍了拍手把东西收拾起来了,怕宝茜看着难受,结果在收火盆的时候,一下愣住。
就看着冯子章画着白圈外侧,靠近院墙的角落里,那边原本是半仙他们种的一排有机生菜,他们回来时上面都被踩烂了,菜也毁了,只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也没咋破坏。
此时豆豆皱皱眉,揉揉发胀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才火光快熄灭的时候,一闪,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光。
翻出手机照亮过去,东倒西歪的有机蔬菜翻着的土里,用手挖了一下就拿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纽扣,还挺别致的,是一个铜扣上面带了个航海锚的雕刻。
皱眉看着,这还真是一枚衣服扣子,谁掉进去的,老张和半仙平时都喜欢穿道士袍,上面是布艺盘扣,而且看土应该是近期掉进去的。难道是冯子章他们检查的时候掉下来的?怎么这么粗心。
豆豆皱皱,把扣子揣进了口袋。
宝茜放下电话,整人坐在椅子上一时没动,还沉浸在刚才的电话中。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刚才电话刚接通,那边白教授语气不太好,主要是现在有点太晚了,但宝茜听得出来对方没睡,而且周围很闹好像在酒吧之类的。
宝茜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坐飞机没听到他的电话,后者虽然有所缓和但也露出了几分不悦,之后宝茜恭维了几句,还说是因为采访内容需要配字幕核实一下他说的那些发表刊物,后者才有兴致,似乎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通电话。
宝茜和他闲聊了几句,敷衍着官话,最后压抑着,装作不经意一样的问了于展教授。
“白教授怎么会觉得于展教授和方舟教授是一个人呢,据我了解他俩的生活环境很不一样的,性格也不一样,方舟教授虽然也很沉默,可在学术上可以说是相当开朗了,于展教授为人就沉闷许多。”
白教授听到这,依然是不屑一顾的语调,“以前是这样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呆在一起时间太长了,最近真是越看越像方舟,怎么说呢,长相当然完全不同,但举手投足间,总是让我有对方舟的熟悉感,不怕和你说,我本人其实相当不喜欢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