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梳理着王姮转述的郑十三的回禀,“嗯,有些意思,我这就命人去西城调查。”
“还有那个阿苏,我也会派人盯着!”
楼彧大脑飞快转动,在最短时间内就做出了诸多安排。
身为太子的心腹,楼彧比任何人都知道心疾对于李皇后、太子的危害有多大。
那般完美的太子,就是因为心疾这些许瑕疵,才会让燕王之流生出妄念。
若真能有神医,还能治愈至尊母子的病症,太子的储君之位将会更加稳固。
“嗯嗯,阿兄做事,自是稳妥!”
王姮信赖楼彧,更相信他的能力。
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只要得了线索,定能抢在瑞王府前面,将神医找到。
“你个丫头,就知道嘴甜的哄我。”
“哪有,人家不只是嘴上说说,人家给你亲手准备了礼物!”
正事说完,“兄妹”俩就开始说闹。
“礼物?什么礼物?在哪儿?”
楼彧放下茶盏,将白皙修长的手伸到王姮面前,做出索要东西的模样。
他早就知道,阿姮在亲手缝制一个香囊。
只是这香囊,从前年秋日她扶灵回乡,到去年一整年,再到今年初夏,足足过去了一年半,却还没有做完。
楼彧知道自家小丫头娇气,不曾怪她惫懒、拖沓,他更是心疼,不愿阿姮辛苦。
但,初次听闻小丫头在亲手做女工,楼彧心底满是期待。
而这份期待,经过近两年的漫长等待,慢慢变成了无奈——
他的阿姮,果然生于富贵、长于锦绣,无比娇贵。
她不曾吃苦,更不会委屈自己。
纵观小丫头这十几年的前半生,唯一受过的磨难,大概就是年幼时来与来自于楼大郎的“霸道”。
当然,于楼彧来来说,即便是自己比较熊的幼年期,对王姮也是喜欢的,从未欺辱于她。
可对王姮来说,被家人舍弃,为了能够在庄子好好的活着,她确实对楼大郎各种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直到今日,楼彧都记得当年他曾与王姮生的争吵。
那一次,王姮彻底爆,不再“忍耐”,而是变成了小作精。
也正是那个时候,楼彧才警觉,阿姮不是没有脾气,她只是在忍、忍、忍。
想想也是,世家出身的小贵女,哪里会没有锋芒?
王姮从不是小白兔,而是小狐狸。
她啊,最会审时度势,也最会伪装。
楼彧最初喜欢王姮,是因为她的乖巧、软糯、不爱哭。
现在呢,楼彧却很能容忍,甚至是纵容王姮的作妖。
他与阿姮,不似萧无疾与王棉,那一对是纯粹的成年人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