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反应,让谢绾有些无措。
这五年过的太快,快到一个恍惚间,她有些看不清眼前少年的模样了。
好像他跟她记忆中,那个言笑晏晏地叫她婠嬷嬷的少年,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您还得那只临清的狮子猫吗?”
李乾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幽幽道:“那只狸奴花色澄金,美如秋菊,父皇还为它做了一幅画,后来,将那狸奴送给了孤。”
“孤把它的皮毛活剥了,做成了屏风,如今就在私库里摆着,娘要过去看一眼吗?”
“对了,还有越大人养的那两只猎犬,皮肉紧实,生烤之后,用它们骨头磨成的珠子,光滑圆润……”
“那珠子打成串,去岁做成了朝珠,作为礼物,送给了晋升的越统领。”
“娘你不知道,他喜欢那朝珠,喜欢的紧,但凡出席任何场合,都要带着。”
“倘若他知道,那是他的爱犬……”
“别说了!”
谢绾猛地出声,打断他的话。
他说的每一件事,谢绾都有印象。
狸奴,猎犬,朝珠……
原来这些东西之下,藏了那么多污秽不堪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样?”
谢绾质问他,眼神复杂至极。
“为什么?”
李乾却低低地笑了,笑容明朗似秋日的午阳,却又带着即将入冬的萧索。
“自己亲生儿子的秘密,五年了你都没有现,你觉得自己称职吗?”
“你知道吗娘?每当虐杀剥皮的时候,听到它们的惨叫声,看到它们痛苦的表情,孤就会想起娘,不知道娘看见它们惨死的模样,是否有所动容……”
“会不会恨孤,会不会怨孤,会不会责怪孤,无论是打还是骂,无论是心痛还是愤怒,只要不是麻木,孤都喜欢……”
他越说,眸中的光芒越盛。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雪落无声,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谢绾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寝宫,茫然地回到自己的内殿后,整个人身上、上、睫毛上,皆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
一直在殿内等她的环佩,看见这一幕,惊呼出声,急忙奔出去迎她。
“小姐,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雪,怎么不知道去廊下避一避,竟这样回来了……”
环佩心疼不已,急忙用棉帕为她擦拭着身上的雪片。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