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渐渐地,裴逐眼眶猩红,有些咬牙切齿,“这死肥猫——”
——现在不仅是人,连看不顺眼的死肥猫,都特么变了一颗“悲伤”的种子。
“你问——我想怎么过。”盛聿恒在这时转头看他,忽然道,“三天——”
“一天用来do,一天用来接吻,而最后一天……”
“去看海吧。”他挑起嘴角笑了,“裴逐,我会变成一条美人鱼,来找你的。”
“……”裴逐也挑起嘴角轻轻一笑。
但下一秒钟,他直接动手扯领扣,边脱衣服,边去接吻,“那别浪费时间,直接就开始做——”
“盛聿恒——让我醉生梦死吧。”
当身形交叠,坠入床垫的一刹那,那感觉就好像坠入了一条河、或是一片深水无漪的海。
交融的是什么,哺渡的又是什么?
是什么光芒在飘摇、在细碎,在“过去”与“未来”的罅隙当中,引领着、救赎着我垢罪的身躯、却予以极乐、而非刑罚?
——众生皆苦,但亦可万苦皆消。
——人并不背负“罪孽”,而降生在这世界上。
“因为你是‘你’,所以我爱‘你’。”盛聿恒像是告白,深情而又爱怜,亲吻汗湿的鬓角。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纯粹,这世间任何大道——都一样的殊途同归、本无复杂。
“裴逐,你是个混蛋。”
“可这世上,有人偏爱混蛋。”
第一天,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但盛聿恒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心跳了。
某种程度,就好似一场潜埋于身躯血肉里的“葬礼”。同时迎合了“轮回”的概念。他们相逢于“欲望”,却又以“欲望”作别。
裴逐曾一直以为“欲望”是肮脏的,是可鄙的,是不可说、不可视、不可闻……是身体上的苟且、却非“爱”与“爱”的映照。
可当黎明乍现,一片金红的曙光越过了城市地平线,璀璨热烈、似是救渡黑夜一般,普照了下来。
裴逐下半身还盖着被子,瞳孔怔愣颤抖,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看日出了——
但他却陷在了这一场普世、仿佛永恒一般的光明当中——
“操……”他喃喃出神,“真他妈的美。”
忽然,他伸出手,想要去摇晃盛聿恒,“醒——”
然而,伴随他的摇晃,盛聿恒原本搭在身上的手掌,却软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闭着眼,整个人宛若死了一般、毫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