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不由自主扫向桌角那个深蓝色丝绒礼盒。
盒盖虚掩着,露出半截墨绿色包装纸,在办公室冷白的灯光下泛着幽微的碎金。
电梯下行时金属壁映出他的倒影。
深灰西装妥帖地裹着劲瘦腰身,领带却是松散的,这让他想起上周三的深夜。
那天是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遇上叶砚玉在睡觉。
叶砚玉长飘飘,在月光下得格外迷人和好看。
胥临一时间看入迷了。
玻璃幕墙外的月光淌进来,在她锁骨处凝成一片冷银。
此刻电梯数字跳到,胥临按住开门键的手顿了顿。
走廊尽头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暖黄光晕,他听见自己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花材是三天前订的。
胥临早在网上学会了购买方法。
于是在网上起问答。
结果很快有人提出建议。
厄瓜多尔蓝绣球要空运,肯尼亚白玫瑰需预定,就连配叶都指定日本吊钟。
这些东西他虽然不懂的。
但是他有钱。
他知道这个世界,金子是可以流通的,只要他拿出金子就有大把大把的给他出主意。
甚至帮他办事情。
花艺师来设计图,蓝白渐变的永生花束像一捧凝固的海浪。
他想叶砚玉肯定会喜欢这样的花。
胥临抬眼。
叶砚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随着语轻轻颤动。
她忽然抬眼,琥珀色瞳孔在会议厅水晶灯下流转着碎光。
他现自己无名指蹭到了印泥,一抹暗红像心口灼烧的烙印。
他后背瞬间绷紧,花茎上的尖刺扎进指尖,血珠涌出来时。
他含住受伤的食指,铁锈味在舌尖漫开。
最后一支夜光星辰草插进花泥时,胥临的衬衫后背已经洇出汗迹。
叶砚玉看到这一切十分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