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干后的珐琅杯在储物架第二层泛着暖光。
缺口处不知何时卡着半枚胡萝卜雕花,在潮气里慢慢膨胀成爱心的形状。
叶砚玉从来没有觉得洗碗也能这么快乐。
原本身边有一个爱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吃完饭后,叶砚玉决定播放一部电影看。
蓝光播放器吞吐碟片的嗡鸣惊醒了沉睡的投影仪。
胥临蜷在沙扶手上调试遥控器,脚踝缠着叶砚玉针织毯的流苏。
缺角咖啡杯在茶几边缘泛着釉光。
杯底沉淀着昨夜未洗净的珍珠母碎屑,像迷你星群在拿铁漩涡里浮沉。
“这部还是这部?”
胥临的脚尖轻点投影幕布,卓别林的礼帽与王家卫的雨帘交替掠过叶砚玉的眉骨。
她伸手去够果盘里的胡萝卜条,现胥临将它们刻成了迷你龙虾钳的形状。
放映机启动的蓝光里,胥临忽然将冰镇可乐贴在她后颈。
叶砚玉惊颤时撞翻爆米花碗,焦糖味的云朵在羊毛毯上炸开。
他趁机将刻着日期的胡萝卜钳塞进她指缝。
齿尖咬开啤酒罐的声响与电影开场的火车轰鸣共振。
老式风扇将投影光线切割成摇曳的浪。
黑白电影里的雨幕与窗外的现实雨声渐次重合。
胥临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叶砚玉腕间银链,珍珠母坠子随剧情节奏敲打咖啡杯沿。
当女主角跳上驶向巴黎的列车时,排水管突然传来珍珠母滚动的清响。
“你输了。”胥临突然咬住她耳垂,银幕正巧闪过车站吻别镜头。
叶砚玉的脚趾蜷进他睡衣下摆。
爆米花在两人体温间融化成胶质,将胥临刻的胡萝卜龙虾钳黏在她锁骨凹陷处。
暴雨突至时,男主角正在读泛黄的情书。
胥临忽然按下暂停键,投影仪蓝光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叶砚玉鼻梁。
“这句话。。。”
他指尖圈住字幕里“永恒是未写完的半封信。”
另一只手正往她脚踝系用爆米花串成的临时脚链。
叶砚玉去抓遥控器时,珍珠母坠子勾住了沙缝里的龙虾壳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