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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榭中,连枝灯盈满整个内室。
南嘉喝了好几杯酒,原本苍白的小脸被酒晕得红彤彤的。
“我少时体弱,”胤拿着酒杯,倚在榻几旁,第一次坐姿不那么端正,“无论什么都比不过别人。”
“一日雨天狩猎,我落入水中无人搭救,当时我觉得必死无疑,本来打算认命,后又来了惊雷。”
胤笑了笑,“惊雷亦我所惧也。”
“我有些气愤,活着如此痛苦,在将死之际上天也不放过我。不知哪里来的倔劲,我开始游了起来,分明我不会泅水。”
“我想,若是我游到对岸,我就不是一个弱者。”
“后来,在那个雷雨交加的一天,我真游到了对岸。”
“也就是从那一日开始,我再未输过,也再未落于人后。”
南嘉默默灌了一杯酒。
因为你总是拼尽全力。
出口却是:“嗯,被神附体了。”
胤却道:“没有所谓的神。”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
睡觉的时候南嘉总感觉脸有些痒,胸口有些痒,手也有些痒。
翌日睡醒了,低头就见胸前大片的草莓,胤估计吻得挺轻柔,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南嘉起身洗漱完,胤刚好练完剑。
南嘉望着他的背影,白色的单衣,结实的胸膛微露,黑发规整地束着,身材挺拔修长,骨架劲瘦,阳光照着,他的睫毛长长的,密又翘,比一般的女子都长得好看,偏偏长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回忆里也有一双那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当他把头埋在她肩上的时候,眼睫会扫到她的脸颊。
胤注意到她的凝视,停下碧剑的动作望过来,那一眼,尤其的温柔,温柔到让人恨不得溺到里头去。
平常不咋肉麻的男人,现在眼神都肉麻起来了。
啧。
他把剑给一旁的徒人,忽然转过身来,南嘉不解地看他,胤却伸手拉过她,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舌在她嘴里狠狠扫了两下,又重重啄了两下她的嘴唇才放开她,他的覆在她的额上,嗓音低沉:“没有烧,很好。”
又帮她将垂到额下的头发,笨拙地用簪子簪上去,这才放开她准备去明政殿议事。
南嘉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温存的事情来,回过神看到内室铜镜中的自己。
里面娇美的女子愣愣的,簪子戴得有些别扭,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
胤看到她难得明媚动人的笑靥,目光变得幽深而专注,似乎有柔情从眼底溢出。
南嘉取下簪子,还没来得及重新簪一遍,人已经被他拢着了,那人去而复返,不顾礼节跳进窗台,他随手关上窗,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覆在她按着窗的手上,俯身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