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他再也不情愿坐轮椅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没用的。”赵观棋抱着周景池又想起这件事情来,和其他该做却没做成的事情联结在一起质疑自己。
“胡说什么。”周景池打了他手臂一下,“你现在走得蛮快了呀,还可以乘电梯下去晒太阳反正我觉得你复健这么快就能走路很厉害。”
“不是。”赵观棋把脸闷在他颈窝,“我该保护你的,保护妹妹的。”
“已经没事了都好起来了。”周景池说,“照片换照片,事情解决了。”
“换?”赵观棋凝起眉头,抬起头不放心地说,“和谁?”
“和你哥哥。”
赵观棋皱眉皱得更厉害,有些茫然地望向周景池:“他?”
“也不全是。”周景池坦白道,“我联系了何冕。”
何冕很长一段时间都消失在视野中,抛出橄榄枝后周景池有意联系,但并未得到回音。他想办法打听到了何冕的邮箱,发送了一封图文并茂的邮件过去。
一周不到,周照来电说事情解决了,很干净,很利落。
匿名检举的人写了一封附上真实信息的信递上去,赵蕴和重回荣光,对医院的事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之后,就是陈武通涉嫌赌博及吸毒被捕的消息,躲着不敢回家的陈武通还是穿上了橙色的看守服,周照没再多说,只说可以过个好年了。
赵观棋若有所思地点头。
都结束了。
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不用刀子斧头也能结束就是最好,不用周景池以身作换就能结束就是最好。
窗外的雪停了,不属于这里的风信子气息终于销匿,日光从外面洒在他们身上。
原来冬日也依旧明亮,人生自有绿色通道。
周景池在两个心脏的两重跳动中静静看,镀上一层金光的赵观棋闭着眼安静呼吸着。
复健的日子一切都很顺利,先是从医生口中得知赵观棋有望提前达到出院指标,后是周景池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曹玥抛下红酒和卡走后,世界太平得似乎他们已经恩爱成老夫老妻。某天下午,周景池回别墅烧菜,身后开着的电视开始播报一则有关赵观棋的新讯。
沸沸扬扬,媒体挂着狗仔拍到的赵观棋曹玥共进晚餐的照片,一看便是车祸前的光景。而后语调尖锐地展出曹玥出入医院探望密友的照片,而前一张照片还特地细节放大了赵观棋手上的戒指。
好事将近,婚讯不久应会释出,电视上这么写,周景池这么念。眼睛却盯着那枚戒指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