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婉婉不走!”赵氏故作疯癫,歪着头连连摆手。
秦伯安秦仲安看到赵氏这个模样,一个个都唉声叹气。
秦仲安今日已经在这里逗留许久,有些嫌恶地瞟了赵氏一眼,便托辞离开了。
秦伯安招呼下人端茶递水时,晚棠借着询问赵氏病情的由头,低声问徐行:“她没疯症?”
徐行摇摇头:“没有。”
晚棠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扭头看过去,勾唇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便让她有。”
徐行看她甜甜软软地说出这么吓人的话,瞠目结舌地张着嘴。
晚棠看他如此,歉疚地看他一眼。
她一时忘了徐行是大夫,本该救死扶伤,她想帮魏老夫人解气是不该把徐行拖进来的。
不过徐行也就错愕那么一瞬,下一刻便笑着嘀咕一句:“杀伐决断,我喜欢。小事一桩,没问题。”
另一头的赵氏没有丝毫怀疑,毕竟她的婉婉前一刻还在冲她笑。
半个时辰后,赵氏脑袋上插满银针。
她渐渐感觉哪里不对劲。
原本清明的脑子这会儿昏昏欲睡,有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脑子,脑袋疼得似要炸开。
但秦伯安早就让婆子们缚住赵氏的手脚,所以她想拔下头上银针都不行。偏偏她这会儿还莫名其妙张不开嘴,想说话都说不出,只能从喉咙里出痛苦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便厥了过去。
徐行为了帮晚棠达成所愿,接下来两日,每日都往秦家跑两趟。
秦仲安念着三日之约,每日都会去看望赵氏,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赵氏好像被赫赫有名的徐行给扎得越神志不清了。
他起初跟赵氏说话,她偶尔还能正经回话。
如今再问话,她不是哭就是笑,动不动就狠地用力扯自己头!便是扯下一缕带头皮的头,她还不消停,还继续扯!
但徐行却说了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仲安一想到赵氏再扎下去可能会更疯,思忖再三后,婉拒了徐行的后续针灸。
但他不知道的是,赵氏的情况已经不可逆转。
她,彻底神志不清了……
武安侯府,萧峙正在书房跟人议事。
赵福不敢怠慢承州的来信,敲门送进去,萧峙当即打开细看。
得知有人捧着秦婉的牌位进了秦家大门,他“噌”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就这样站在那里,周身透着凛冽寒气。
他近来噩梦频频,赵福找来的术士又都没什么本事,郁气正浓。
他垂眸又看了一眼赵驰风的来信,眼里浮起愠怒,一丝阴冷的笑意从他嘴角勾起。
适才还在跟萧峙议事的金吾卫中郎将咽了下口水,讪讪寻了个由头先避其锋芒:“指挥使若有事便先忙着,我下次再来叨扰。”
中郎将一走,赵福便小心翼翼进来听差。
一道阴冷的笑声响起:“她既然还不消停,本侯奉陪。送根指头去珋州。”
赵福打了个哆嗦,从善如流地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