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者们交头接耳,荒奕不自觉地攥紧腰间木符。
他虽领悟木之真意,但面对这般锋锐剑气,恐怕也难以支撑片刻。
更棘手的是,张赫功法本就克制他的木系术法。
楚楚按着尚未痊愈的伤口挪到冷檬身侧。
“若你与他交锋……”
“若问胜负,当属我胜。”
冷檬话音未落,演武台上已分高下。
张赫浑身佛光尽散,九处要害对应的金甲碎片散落满地,最致命的剑痕距咽喉仅差分毫。
剑修之道贵在诚于剑,更诚于心。
冷檬凝视收剑入鞘的白色身影,指尖在剑柄摩挲出细微声响。
这场看似悬殊的较量,实则是两位剑道天才跨越时空的初次交锋。
剑朝冕纹丝不动立在原地,衣袂未染尘埃。
当长老跃上擂台宣布“北域胜”时,看台上爆的喝彩声与方才南域爆冷晋级的哗然截然不同,这个结果早被刻在所有人预判中。
观战席间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本该离场的白衣剑修却驻足擂台中央,目光如淬火利刃刺向南域坐席。
荒奕忽觉背后寒毛倒竖,那道视线分明越过自己,锁定了身后静坐的白衣青年。
“此时决胜,可愿?”清冷嗓音穿透喧嚣。
整个演武场陡然陷入死寂,连高台上四位宗主都停下了手中茶盏。
冷檬掸了掸衣摆站起身,眼中泛起兴味。
“规矩可允?”
“剑修最信手中剑,也信心头血涌时的直觉。”
剑朝冕按在剑柄的指节微微白。
“你看似渡劫,周身却流转着我看不透的势。”
观众席轰然炸开声浪。
这个评价从三岁执剑的天才口中说出,比任何战书都更具分量。
有人想起昨日南域那柄斩破结界的木剑,突然觉得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