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抚着脸蛋儿,再不敢嬉皮笑脸,答道:“我于前日在朔州城外,为颜查散大人和我四叔所救。正遇上黄河门门长灵感大王陈洪押解着数名人质朝着三教堂而来。其中便有我岳。。。。。。严伯伯和夏侯仁叔父。陈洪一行,足有百余人,多是步卒,又拖着七八辆马车,虽然行的慢些,但算算路程,这一两日也该到了!”
徐庆一把抓住徐良的前襟,呵斥道:“可有虚假?你严伯伯不是被金龙教三眼天王杨洞掳去的么?怎地又辗转被囚到黄河门里?”
严英云听到父亲被囚在铁笼里,宛若猪狗一般,立时又泪落如雨。
徐良瞧了瞧此时又梨花带雨哭起来的严英云,正色道:“我是你儿子!还会给你说假么?陈洪那一日说的清楚明白,是他的两个亲生儿子都被周天一周大侠杀了,恨到极处,竟将整个黄河门的家业都抵给了一个叫赵小锡的小王爷。赵小锡是襄阳王的儿子,金龙教已归附赵小锡。他将这些人质给了陈洪,换了黄河门龙门总坛。偌大一个黄河门,便归了赵小锡。真是做的好生意,这单生意他是稳赚不赔!”
徐庆和韩彰听罢,急忙带着两个孩子,奔向红拂女剑住处。
等到了地方,却见庭院里已聚了七八人,或坐或站。分别是金冠道人的徒弟妙手客高世奇、黑妖狐智化、小诸葛沈仲元、小剑魔白一子、一字娥眉女马凤姑、翻江鼠蒋平,还有勿阿罗和另外两名苴可。
紫电和青霜两名童子,正在搬动烛台,燃起灯火。
徐良瞧见其中一人,急忙跑过去,躲在那人背后,带着哭腔喊道:“四叔!我爹又没来由的打我!你看给我脸都打肿了!”
那人正是翻江鼠蒋平,蒋平扯过徐良,尖声尖气笑道:“定是你小子又使坏!”
严英云瞧着徐良在蒋平怀里撒娇惫懒的样子,刮着自己鼻子,冲着徐良道:“羞羞羞!就会使泼耍坏,找人护着。”徐良刚想吐舌头反嘲,却瞧见徐庆正瞪着自己,急忙收敛。
这时红拂女剑在丁月华的搀扶下从房内走出,冲着大家行礼。
徐良眼睛一转,觉得是个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急忙扑过去,半跪在地,抱着红拂女剑的腿,口中喊道:“奶奶诶,我的亲奶奶!前几日在红叶寺,您老受了重伤,今日我见到您去了将军凹时神采飞扬,面色红润,不但伤势见好,好像眉宇舒展,眼神清澈,宛如又年轻了十几二十年。看来您心情大好,是不是那德施蛮子来了的缘故?”
红拂女剑听罢哭笑不得,听到前半段奉承之言心气儿极顺,听到后一句德施蛮子之时,脸上竟现出了红潮赧色。红拂女剑半弯下腰去讲徐良提溜起来道:“臭小鬼!好好端坐,站直了说话,没个正形儿!”
严英云素有教养,大大方方地上前给红拂女剑施礼后,又挨个给在场前辈行礼。
徐庆见状,便又举掌上前,要当众教子,却被红拂拦住道:“徐三将军,怎地又要打孩子?年前谷云飞和梅良祖两人将小良子带到九云庵中,小良子就不停跟我唠叨,说在家里天天挨揍,你连饭也不给他吃,他都瘦的皮包骨头了。故此才到我庵上讨吃的。我知道这是小孩子的调皮话语,不过看你这举掌的架势,多半小良子也没撒谎。”
徐庆辩道:“庵主,这小子善会搬弄是非,您老别听那胡言乱语,受了蛊惑。揍是揍了的,饭菜嘛,可着肉食给他吃,就差捏着鼻子塞进肚子了。无奈他小子就是不长肉!”
红拂却正色道:“三将军,我七日前,想去走访杈树岗东二十里的杜家庄。实不相瞒,杜家庄乃是自杞德施蛮子在大宋、西夏和辽国之间设的据点,做的是贩卖马匹的生意。多少年不在江湖行走,说来惭愧,不曾想在黑店用餐之际,着了蟊贼的软筋散。区区一点软筋散倒还放不倒我,只是背后突然有一名和尚,向我突然出手。我中了那和尚的金莲掌。后来听到贼人说话之间,那和尚名唤训机。我撑着内伤将他们打退,让红文独自前往杜家庄求救。我在逃命之际,不慎跌入陷坑。”
小诸葛沈仲元此时却眉头深锁,似有所思道:“训机僧?似乎听说过,熊耳山天竺寺有一名僧人善使金莲掌,名唤训机。”
徐良接道:“不错!那晚我和冯渊就躲在杜家庄村外矮坑中,杜家庄的杜丕蕴提到那训机便是熊耳山天竺寺的。当真狠毒!训机僧唤手下将杜家庄的男女老幼悉数绑了,一个一个的杀死,手段极为狠辣。之后,将杜家庄付之一炬!掳走了红文姑娘。”
沈仲元是个极有心思之人,对江湖人物极为熟稔,反问道:“杜家庄的杜丕应和杜丕蕴昆仲,功夫不弱。尤其是杜丕应,身怀自杞毕摩功,功夫应该不在训机僧之下。”
红拂叹道:“杜丕应那日不在庄上,他提前接到德施蛮子的讯息,出庄区接应德施蛮子了。”
接着,红拂女剑将那日为徐良所救,以及红叶寺中徐良勇斗贼子、带领德施前往燕王寨等等事情一一讲述出来。
别人听在耳中,都连连叹道:“好险!小良子现在身上伤好些没?”
而那徐庆听完,心花怒放,咧着嘴嘿嘿直笑:“是嘛?这小子长能耐了么?倒还没给我丢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