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的命数,不可违!”秦广王一字一顿地说。
“禀阎君,我父子二人同遭大难,这天下眼看就要大乱,届时百姓遭殃,哀鸿遍野,岂是阎君所愿见的?请阎君明察。”朱标恳求道。
“是啊,请阎君明察。老百姓才过上几年好日子,天下不能乱啊!”朱元璋附和着,甚至抬手施礼。
“这个嘛!本王当然不愿意了,前些年天下大乱,死人无数,本王还没处理过来呢,地府都要塞不下了。然而,你们二人既然来到地府,怎可轻易还阳!”
“阎君。。。。。。”朱标再欲分辩,被秦广王打断。
“本王虽是阎君,掌管地府一殿,也绝非无情之人。这样吧,你父子二人商量一下,看谁留下投胎,谁返回阳间?”秦广王将选择权交给了朱标父子二人。
“谢阎君。”朱标拱手施礼。他心想,能让便宜老爹回去也行啊,从现在开始培养朱雄英当接班人也还来得及。至于他自己,正好投胎回到现代去。
“禀阎君,我留下,请让我儿还阳。”朱元璋抢先一步,对秦广王说。
“不,不!阎君,请让我们再商量商量。”朱标笑着说。秦广王点了点头。
“爹,这天下是您打下来的,只有您能够压服那些骄兵悍将、功臣勋旧。儿子才识浅薄、德行不足,如何能守住大明的江山!”朱标对朱元璋说。
“标儿,你才二十岁,人生的路还长着呢!爹是快五十的人了,从一个放牛娃成了九五至尊,苦吃过,福享过,爹知足了。古往今来,你爹我也算是响当当人物了吧,在这么多皇帝当中,也能排上号了吧。”朱元璋看着朱标,老泪纵横。
“可是爹,大明的江山,儿子如何担得起来啊?”朱标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标儿,若是以前,咱确实担心,你性子柔弱,遇事不够果断,那些个骄兵悍将留给你,是个祸害。可是,最近两年,也不知怎地了,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你的所作所为,爹看在眼里,心里也放心不少。”
“本来呢,有咱在,你又年轻,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些个不服管的人。咱会把江山打造得如铁桶一般,再交给你。可是现在,咱没这个机会了,希望你能够把大明的江山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你要记住,为君者,要善识人,用人。那些个开国公侯里面,论忠心,论能力,你徐叔叔都排第一,邓愈排第二,宋国公排第三,还有汤和……”
“是宋国公,不是韩国公?”朱标诧异道。
“是宋国公。他的为人咱清楚,大是大非他心里有数。”
“你表哥,你大哥,你的兄弟们,那都是自己人,是你的左膀右臂。还有你媳妇儿家的,都可以放心用。有这些人在,没人能掀翻了天。”
“可是爹,还是您回去最合适了。论儿子,您不止我一个。”朱标仍旧坚持。
“放屁!你想让咱和你娘,白人送黑人呀!”朱元璋恼了,举手要打。
“行啦!”秦广王话打断了父子二人,“你们商量出个结果没有?人道轮回的入口,就在那边。谁留下,现在就可以去投胎了。”
朱元璋和朱标同时朝秦广王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那里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两名地府鬼卒守在旁边。
与此同时,黑白无常大手一挥,朱标父子二人身上的锁链瞬间消失无踪。朱标立即反应过来,拔腿就想朝轮回通道跑。可惜,还是朱元璋先下手为强,他没有抢跑,而是先一脚将对面的朱标踹倒在地,然后再向轮回通道冲刺。
等朱标从地上起来,朱元璋已经快跑到洞口了,朱标意识到,一切都晚了,便宜老爹报定了心思,自己已然没有机会了。
他突然大喊:“爹,您留步,容儿子再说两句。”
朱元璋闻言,脚步慢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
朱标转向秦广王:“禀阎君,我兄弟四人出行在外。如今父亲病危,我只想能够在阳间见父亲最后一面,尽人子的孝道。请阎君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