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子烛的走近,元无忧突然嗅到鼻息间,有一股幽微的山茶花香和铁锈的腥气!
和刚才那个禁军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
故而人还离她一步距离,元无忧已瞬间警觉,眼神阴郁锐利地,斜睨着他:
“刚才那个禁军就是你……蒙面打我的?”
元子烛当即顿足,停止脚步,抬起袖子递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才蹙眉看向她。
浓黑长睫一掀,眉心的朱砂红记都仿佛在朝她质疑。
“怎么瞧出来的?看身材吗?还是走姿?”
元无忧平静道:“闻出来的。”
“呵…你真是!”
元子烛撇嘴苦笑了声,刚想顺嘴数落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骤然抬起凤眸,噙着无奈的笑意道,
“我的好外甥,你这闻香识男人的本事,用在舅舅身上可不合适。”
面前的外甥女不以为意,娃娃脸绷着严肃,眉眼阴鸷道,“我的情郎喜好山茶花香,故而我对其最熟悉。建议舅舅把熏香换了。”
“啧,你可真是大孝女!舅舅和情郎撞香料,你让舅舅换了?你怎么不把情郎换了?”
元子烛此话一出,便收到了外甥女骤然凶光毕露的眼神。
他却默默把黄金面具扣回脸上,慢条斯理地啧声道,
“呦,说不得?都说舅舅像母亲。看来你舅舅和情郎掉水里,你肯定救情郎是吧?”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劲装姑娘就“唰”地一下拔剑出鞘,两指摁剑指着他喉咙冷声道。
“既然你先提起此事,我便跟你算算账!若非我武力够用,你早在刚才就把我踹到城下摔死了吧?哪还轮得到你在这跟我充大辈?”
元子烛凤眼微垂,瞟了一眼抵在自己喉结上、冒着白光的森寒剑尖。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指头,捏住剑尖。
那锋刃薄如蝉翼,寒光迸射。
“汉高祖斩白蛇传下来的赤霄天子剑,果然名不虚传的锋利。只是……”
他老狐狸似的凤眼一抬,面露讥诮。
“可惜你拿着天子剑,净干昏君事。你真以为刚才我打不过你吗?”
劲装姑娘闻言,目光一沉,但握剑的手仍紧紧攥着,不为所动。
正在她手腕暗自用力,想转剑刮碎元子烛那两根手指的皮肉之际!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声声疾呼——
“殿下住手啊!休要伤了国舅爷啊!”
“幺儿等等!那是你舅舅呀!”
随着七嘴八舌的几声呼喊,和嘈杂的脚步声奔袭而来,元无忧扭过脸去。
一看不远处的街头跑来两伙人,分开跑的却还是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