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礼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泰山军出城追了六七里后遭遇伏击,一千多精锐骑兵活着回来的不到两百人,马文礼浑身多处受伤,被亲兵拼死救了回来。
回到青州城,马文礼不顾身上的伤势,噗通一声跪在了刘赢面前:“罪人马文礼,向殿下请罪!”
刘赢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马文礼,许久后才冷声开口:“为何不听孤的命令,对东方烈阳动手?”
马文礼趴在地上,颤声说道:“东方烈阳是西北贼军之,杀了我泰山军太多弟兄,这次是杀他的最好机会,末将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机会?你觉得这是机会?”刘赢冷冷说道:“东方烈阳是什么人?他会蠢到自己来送死吗?”
马文礼以头触地请罪:“末将知错,请殿下杀了我吧。”
“杀你了那一千多人就能活过来了?”刘赢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你若真想死,又何须孤动手?”
马文礼猛然抬头,羞愤欲绝,啊呀大叫一声,拔出腰间战刀便要自刎,一旁的邢正思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马文礼的胳膊,跪着向刘赢求情:“殿下,马将军违抗命令出兵固然有罪,但此时两军交战,临阵斩将乃是兵家大忌,不如给马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等战后再行处置。”
马文礼挣开邢正思的手,痛哭流涕:“休要拦我!我是泰山军的罪人,已经没脸活下去了,你就让我死吧!”
刘赢冷眼相看,并不出声阻拦。
邢正思死死抱着马文礼的胳膊,拼命劝说,马文礼执意要以死谢罪,二人你推我拉争执不下,刘赢见时候差不多了,轻轻咳了一声:“够了。”
邢正思和马文礼立即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等候刘赢落。
“为了救你回来,泰山军死了多少人?”刘赢看着马文礼,语气冷漠:“你现在死了,那些人不就白死了?”
马文礼面露痛苦之色,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刘赢眼中流露出一抹厌恶之色:“这次孤可以既往不咎,再有下次休怪孤无情。”
“罪将谢过殿下。”
马文礼叩谢刘赢后,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下后,刘赢脸上满是失望:“威名震天下的泰山军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小太监柳世怜上前轻轻给刘赢轻轻捏着肩膀,缓缓开口说道:“殿下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马将军不过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才犯下如此大错。”
刘赢摇了摇头:“孤生气不是因为马文礼愚蠢,而是因为泰山军中都是这样的蠢货。”
柳世怜默默闭上了嘴巴,安静的听着刘赢说话。
“泰山军是父皇一手扶持起来的精锐之军,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刘赢缓缓说道:“父皇给这支军队起‘泰山’之名,就是希望它能镇压一切,可现在看来泰山军根本担不起泰山之名。”
沉默许久,刘赢忽然叹了口气:“当初父皇若是听得进劝,削藩之后缓缓图之,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柳世怜大气不敢喘,默默的给刘赢捏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