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庄十月不停的回头看着小公子,哭的让他都忍不住心疼起来,“公子,要不您就再多待一天吧!”
宁延头也不回的厉声说道,“废什么话,快走!”
平时的宁延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无奈的庄十月也只能摇头叹息。
宁延和陈令枢再庄十月和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前往敦煌,宁延前脚刚走,徐天亮就布了军事动员令,定州军所有军队日常训练呈战时特训状态,时刻准备战斗。
命令一下,整个定州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大家都有一个预感,那就是大奉要变天了。
。。。
项州境内,宁延一行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处人来人往的小集市,小集市不远处就是宁致大败赤英王战场,多次往来定,项两地,这个地方宁延还是很熟悉的,毕竟是自己父亲生前战斗的地方。
宁延一时好奇疑惑问道,“这里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庄十月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啊,自从张仙人来到老君观后,这附近的老百姓就传言说在老君观外看到过太上老君的虚影神像,于是啊附近的百姓就纷纷前来上香以求庇佑,时间一长,远处的百姓也知道了,也跟着赶过来,这一来二去人就多了,人一多商机也就来了,随着往来百姓越来越多,渐渐的小摊小贩也就多了起来。”
宁延点了点头,“不愧是莲花仙人啊,不仅给项州带来了仙气,还带来了烟火气。”
“不瞒公子,老君观在下也有所耳闻,听说不管是什么人来这里求卦只要心诚都是上上签,而那些想要抹黑老君观,心怀不正之人来求签,不管怎么求又都是下下签,您说这是不是神了?”陈令枢在旁打趣笑道。
“嗯?真这么厉害?”宁延故作惊讶的笑了笑,“那我们这来都来了,不妨去算上一卦怎么样?”
“公子,您还信这个啊?”庄十月意外说道。
宁延笑了笑,“来都来了,算上一卦,也看看故友。”
再次见到老君观还真是一改之前破破烂烂的样子,摇身一变变成了青砖绿瓦的大观,虽然名叫老君观,可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老,甚至还有些仙气蕴含其中,门口络绎不绝的香客更是和之前形成鲜明对比。
宁延和陈令枢,庄十月三人静静的跟在一众香客身后踏进了老君观。
观内道士是多了一些,但都是些七八岁最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走进老君观,面前的太上老君像慈眉善目,却是像那么回事,宁延拜像上香之后,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走过来,颔说道,“先生,您是求签还是祈福?”
宁延微笑说道,“求签。”
小道士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随我来。”
远处的解签台上,坐着的年轻道士还是熟悉的样子,小道童双手抱着签筒递给宁延,“先生,您试试吧。”
宁延接过签筒,轻摇三下,一枚竹签就掉在了莆田前,宁延刚准备俯身取签,另外一只手却抢在宁延前面捡起了竹签。
宁延抬头定睛看去,白色返青的道袍看上去并不是很新,但却洗得很干净,年轻道长和眼前的老君像一样眉目和善,不同的是,面前的道长眼神中有一团挡不住的仙气。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笑了,年轻道长眉眼轻弯,“我们的宁州牧还会大老远的来我这小观里求签啊?”
“你这道观可不是小观啊,照你这么下去,估计就快赶上武当了。”宁延打趣笑道。
张尽安摇头一笑,“就你会说,不过这签既然求出来了,那就让贫道解一下如何?”
“劳烦张仙人了。”宁延客气的说道。
这一番客气还真是让张尽安不太习惯,“贫道还是觉得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宁五公子更好一点。”
“少年之气如春风,风吹少年走。”宁延无奈感慨道。
张尽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宁延紧随其后。
一眨眼,两人便来到了老君观外的土丘上,宁延靠在土堆上,双手负在脑后,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就好了。”
张尽安淡然一笑,“宁五公子这是有心事啊,不妨说来听听,让我这个小道士替你指点指点迷津。”
宁延咧嘴笑了笑,“张仙人,解签还带附赠指点迷津?你这小道观管的还不少啊!”
“世人来我道观,有几个不是心中迷茫的,又有几个能真正看透人生的,他们将希望寄托于我这小小的道观中,我又岂能让他们满载失望而归,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我这小道观改变不了他们的人生,能给他们一点希望就是足够;至于您说的什么指点迷津,贫道还真希望来求签的百姓能真正告诉贫道他们的心声,而不是闷头摇签。”张尽安说话之时如同春风入耳,细腻又温暖,他说话很慢,声音很好听,让人忍不住像多听他说几句,有时候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道家仙人到了年纪都喜欢这么说话啊?文邹邹的全是大道理。
可这道理越听越让人想听。
“这就是来你这求签全是上上签的原因啊?”宁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根也是。”张尽安将竹签放在宁延面前,宁延眯眼一看,还真是上上签。
“好好好,我信你了。”宁延伸了个懒腰说道,“可这次我要做的是真算不得一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