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缑修吾终于将银针逼出体外,扭了扭脖,活动了一下手脚,不禁苦笑起来:“哈哈,庭妩,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将我逼成这副模样。”透过窗户看向茫茫的雪夜,眸色中闪出一片紫黑的红,许久不曾微动,雪花翻转着随风飘落在他忧伤的脸上,落在修吾的肩头。也就一瞬间,缑修吾从窗户飞身而出,投入茫茫夜色中。
和坤宫内,宫临对着蒲晓润道:“母后,此时不是召墨宁、庭妩回来的时候。”蒲晓润道:“再叙继位,褚畔云一定会想方设法收回兵权。母后想看看墨宁和庭妩会如何做。”宫临道:“若是墨宁和庭宁回来送了命,我们的筹谋就没有任何涵义了。”蒲晓润道:“糊涂。一则我不会让墨宁和庭妩轻易死去,二则以二人之力消耗道宫再叙的力量,也是为你扫清道路,三则若是墨宁和庭妩若是能除掉宫再叙,那么他们日后荣耀加身,有何不可?”
宫临痛苦地说:“庭妩是您的亲孙女,你忍心?”蒲晓润道:“皇权之下,谈血脉亲情,那是自掘坟墓。”宫临痛苦地说:“母后,您明明说您自己错了。”蒲晓润道:“我的错是不该杀曲夷。临儿,如今这局势,但凡有一丝心软,你我母子将死无葬身之地。”
慧集殿内,宫再叙看着皇帝的专,脸上喜色难以自禁。褚畔云笑道:“蒲晓润,你谋算一世,不想却被鹰啄了眼,哈哈哈。”宫再叙道:“四日之后就是登基大典,老妖后却要同时丧告天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褚畔云道:“那老妖后,生凭就没干过几件人事,恶心人呗。”宫再叙道:“若不是传国玉玺在老妖后手上,我现在就杀了他。”
褚畔云道:“叙儿,咽下这口气,等你登基后,我们百倍奉还。”宫再叙道:“四日,余卯是否能到?这风大雪急的。”褚畔云道:“缑修吾不是传信墨宁快到东茫了吗?墨宁一定会回。墨宁到了,余卯也就到了,不是更好。”
宫再叙走到窗前,推开窗,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不禁打了个寒噤:“天气冷得好。茫莽河要结冰了吧。”窗外的侍卫答道:“茫莽河已经结冰五六时,再过三四天就冻结实了。”宫再叙喜道:“好好好。”褚畔云笑着将窗户关好,丢给宫再叙一个眼神:“冷,叙儿,别冻着了。”
宫再叙心领神会:“东茫的3o万军队已经交给缑修吾。狐都军队五十万人一到,宁家将的二十万必定要动。东茫与南疆处二道防线上再调二十万军队入东茫。无论如何,确保百万祭阵的形成。到时,将护国的功劳算在我宫再叙的亲卫军上,重金抚恤众将士。将护国不利的罪算在宁家军头,削职夺权,让宁家军不再有抬头的机会。”褚畔云叹息道:“此计甚好,所胜太广,我的叙儿呀,真是长大了。”宫再叙道:“母亲,你在这宫中俯身低头,终有太后冠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