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瞧了乌拉那拉氏好大一会功夫,乌拉那拉氏倒坐的定。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是天子,天子的心思怎么能轻易被人揣测呢?
若是有人成日里什么也不做,只琢磨着皇上怎么想,恐怕是大不敬呢。
臣妾旁的本事没有,这点还是时刻铭记于心的。再说了,”
年世兰笑眯眯看向胤禛。
“臣妾虽然不懂朝政,但臣妾知道,大清如今兵富力强,
除了边疆部族偶来骚扰进犯,百姓皆是安居乐业,
一派海晏河清。臣妾只在后宫中,安安分分就好。
皇后娘娘的九曲心肠,臣妾还当真做不到呢~”
胤禛回望向年世兰的眼神,忽然写满了野心和斗志,他一扫方才郁郁的样子,身子前倾,笑道。
“世兰出言,总是与众不同。”
说罢便站起来,一甩衣摆。
“朕先回养心殿去了,和亲一事,朕再思量一番。”
年世兰心下松了一口气,胤禛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她始终认为,一个国家的安危不该系于一个女子身上。
和亲只能求得一时的安定,按照上一世生的事来看,收服准噶尔是迟早的事,也就大可不必在此时断送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上一世关于和亲一事,听说甄嬛还在其间出了主意,倒是以此事挟持了彼时正在墙头摇晃的曹贵人,也加了年世兰在后宫的败亡。
年世兰望向斜对面低位妃嫔座次上的甄常在,甄常在眼神一愣,开始躲闪。
乌拉那拉氏见自己好不容易在胤禛面前出了一次风头,还被年世兰按了回去,心下不免不满。
再开口时,怎么听都是针对年世兰而来。
“诚如妹妹所说,咱们身为女子在后宫之中,
当安分守己。后宫不得干政,此为最要紧的。”
年世兰懒得与她打嘴仗,毫不客气的起身就走,连告退都懒得张口了。
乌拉那拉氏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只觉颜面扫地,但又奈何不得年世兰。
隔了没几日,听说胤禛在朝堂之上问战还是和。
竟未想到主战派远多于主和之人,如此一来,胤禛更觉年世兰眼光长远,于是晚间到翊坤宫的时候,他便拿话试探了年世兰。
只是年世兰总是东拉西扯,并不欲在朝政上多说一句。
胤禛再想到朝中主战之人皆举荐年羹尧为将,心下更是存了个疑影儿。
虽然年家一直克己守礼,但到底是越来越势强了。
且曾经德太后忧虑,年世兰生下了儿子,恐年家形成外戚之患。
胤禛与年世兰用了晚膳,说自己还有许多折子要批,年世兰也没有强留,恭恭敬敬的将他送出门去。
不过年世兰瞧着胤禛一走,先前那娇媚的笑脸就再也不见。
“小林子,早些关门罢,起风了。”
当夜,就有一封加急密信从小林子手中送了出去。
年羹尧接信的时候是在西北漫天的黄沙中。
正当春季,西北的天只要没有太阳的时候就总是看着黄澄澄的。
年羹尧在主将营帐中才看完年世兰的信,外面就来了亲兵禀报,说是朝廷派了岳钟琪来,与年羹尧共同对战准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