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看的皱眉,“你只管说陛下身体究竟得了什么病,让你说出只能调养,难以根治的话来。”
江御医小心看了眼皇帝,还是支支吾吾不可能作答。
谢晚凝当场就要炸,手腕却被握住。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陆子宴伸臂将谢晚凝揽入怀中,道:“你们退下。”
“是!”
江御医和几个已经到了近前的内侍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告退。
离开前,还十分贴心为他们合上了殿门。
谢晚凝看着桌上的药碗,那些他屡番吐血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脑海,激得她心惊胆战。
“你还能活多久?”她嗓音颤,“子宴哥哥,你别骗我,一句也别骗我。”
“……”陆子宴一默,哑然失笑道:“倒也不至于就要死了。”
“别打马虎眼!”谢晚凝见不得他这副部当回事的模样,红着眼瞪他,“你说!你身体究竟怎么了?”
“心疾,是心疾,别哭啊晚晚…”陆子宴握住她的肩,急忙哄人,“我觉醒那些记忆后,心疾也跟一起来了。”
他本身就是因为经历太多惨痛教训,才得的心疾。
记忆一恢复,好不容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面临的却是她已经另嫁他人的局面。
心痛如绞的滋味,他每时每刻都在承受。
一直那么疼,得了心疾才是正常。
陆子宴笑了笑:“你以后乖一点,少气我几回,别再让我疼,我慢慢就会好的。”
“骗子,”谢晚凝眼眶通红,“江御医说了,没办法根治,你不会好的。”
陆子宴默了默,无言道:“不能根治归不能根治,但只要你对我好点,总不会太伤及寿数。”
谢晚凝吸了吸鼻子,“真的?”
“真的!”
见她那双红的跟小兔子没什么区别的眼睛,陆子宴心头软,忍不住将人抱紧了些,“晚晚,你千万记得对我好些。”
谢晚凝听进去了。
只要不伤及寿数就好。
她吸了吸鼻子,挣开他的怀抱,行至御案前,拿起那碗药递过去,“快喝了。”
陆子宴乖的很,接过一饮而尽。
谢晚凝掏出帕子,一边帮他擦拭唇角上沾染的药汁,一边淡淡道:“你记好了,你要敢丢下我英年早逝,我就敢找十个八个男宠排遣寂寞。”
顶着他倏然危险的眼神,还在继续道:“你知道的,然儿十分心疼我这个娘。”
所以,哪怕她真的在后宫养男宠,也绝不会受阻。
陆子宴当真是气笑了,“我还没死了,你想的倒是挺美。”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活着看好我就行了嘛,”谢晚凝眨眨眼,笑道:“实在不行,你死之前记得下旨让我殉葬。”
心底深处最隐晦的念头被这么提及,陆子宴面色一僵,低声斥道:“胡说什么!”
他是有这么想过,但,……真有那么一天,大概还是下不去手的。
对她,他从来就不是多心狠的人。
他的晚晚前世受他所累,仅活到十八。
今生,他怎么忍心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