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站在楼梯边儿上吹了吹风,让自己充血的大脑冷静下来。
眼睛四处一瞟,现付闯就在牌九那桌上呢。
他像模像样的拿了一副牌九,扣在桌子上用手指头来回的捋,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梳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都乱了,东一缕、西一撮的支楞着,在这个冬夜里居然满头大汗。
“老五在那儿熬鹰呢?”
连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付宁一回头,看见大哥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胳膊弯里搭着自己的西装上衣。
付宁等他在自己身边站稳了才问:“你怎么不在三层打牌了?”
“旭大爷跟人拼上诗词歌赋了,我脑仁儿疼,下来看看你们。”
他正小声儿把刚才在押大小那桌上的事儿跟大哥说着的时候,牌九那桌“轰”的一声惊叹。
两个人转头一看,付闯正把桌上的筹码都收到自己的眼前来。
“手气不错啊!你说那桌在哪儿?我去看看。”连安感叹了一句,就跟着付宁回去了。
刚才痛哭流涕的那个男人,现在正双目无神的躺在桌子底下,嘴里念念有词,旁人看都不看他,全都盯着场上两个人手里的骰盅。
每一次比大小的结果,都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和哀叹。
连安看了几把,又看了看桌子底下躺着的人,蹲在他旁边问:“还赌吗?”
“没了,都没了。”
“我给你一个筹码,你还敢赌吗?”
“赌!”那人跟诈尸一样就跳起来了,眼睛亮得让人害怕。
连安掏出一个筹码塞在他手里,对摇骰子的人说了一句,“能让我试试吗?”
“有钱就行!”
连安把筹码哗啦一下倒在桌子上,从他手里接过了骰盅。
哗啦哗啦摇了两下,他看着对面赌场的人,“大还是小?”
三把,他上来就连赢了三把。
比大,他摇出了三个六。
比小,他摇出了三个一。
最后一局,他让对方先摇,说是要跟他押一个平局。
桌子上鸦雀无声,筹码全都在往桌子上压,等到庄家的骰盅响起来的时候,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哗啦,哗啦,哗啦,砰!
对面的骰盅重重的倒扣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