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在门口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薛老夫人当即吩咐。。
杨管家汗都流了下来。“老夫人,小的只有一碰那些人,他们就喊的更大声了,张口闭口就是侯府要杀人灭口,如今府外已经围了许多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薛老夫人气极,瞧见赵文兰站在廊下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心里更烦。
“祖母,如今这事已经闹开了,不出一日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咱们关起门来处理,外面还指不定传的有多难听,倒不如出去说个清楚,便是侯府做错了,到时就说是那些管事欺上瞒下,咱们尽力安抚,还能弥补一二。”薛栩然提议道。
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眼见赵文兰这会儿指望不上了,薛老夫人只能亲自出马,叫了薛栩然和自己一起。
薛如荔也想去,见众人都出去了,便偷偷跟了上去,薛如萱不放心,只得跟她一起。
府门外,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哭声一片。
见薛老夫人出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庄稼汉立马喊道:“这是薛老夫人,快,伙计们,薛老夫人来给咱们撑腰了!”
张嬷嬷挡在老夫人身前,高声道:“听说你们是京郊庄子上的,那里的管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快细细说来,薛家自会为你们做主!”
那男子哭着道:“老夫人,若非不得已,小的又怎敢来府上打扰呢,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京郊的庄子都是良田,小的几代人都是庄子上的农户,不缺衣食,也过上了好日子,可自从那尚管事来了之后,大年小节都要我们交钱,如若不交,就是一顿毒打,连着一家子都会被赶出去。”
“小的去年全家打了五十担米,也算是丰收,可是尚管事硬是要了四十担去,还说什么,这里头有管理费。”
“那尚管事不仅贪财,他还好色,他在庄子上安置了十八个姨太太,今年开春瞧上了徐二牛家的三丫头,非要收为十九姨太,可那三妮,她才十二岁啊,徐家不肯,他就打人,生生打死了徐二牛,逼得徐家其他人走投无路只能投井。”
“老夫人,那尚管事身上可不止这一家人命,自他来后,大家饭也吃不饱,已经病死好几个了,去年冬,几个小孩硬是给冻死了,活生生冻死的啊。”
“老夫人,若非日子过不下去,我们又怎敢跑来侯府告状呢,眼见就到端午了,尚管事又发了话,按人头每个人孝敬二两银子,若是不给,男的赶出庄子,女的卖进青楼,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老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说罢众人又哭成了一片,几个妇人早已哭晕了过去,围观的众人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薛老夫人诧异至极,薛家怎会有这般黑心肠的管事!“那尚管事人在何处?”
“回老夫人,小的已经着人去找了。”杨管家答道。
张嬷嬷小声在薛老夫人身边说道:“老夫人,那尚管事是夫人的陪房管事,原先在府里管着厨房,原先京郊庄子上的刘管事前几年病逝了,想来尚管事就是那个时候接手的。”
又是赵文兰……
薛老夫人气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在众人面前收拾了赵文兰。
薛栩然假装刚刚才“不小心”看到了双胞胎姐妹,当即叫上她们一起帮忙,三人喊来府上空闲的伙计,前后忙碌着给这些人准备了吃食,眼见几个小孩衣不蔽体,又找了一些府里小丫头的旧衣给她们。
好在京郊庄子距此不远,尚管事很快就被押来了。
他一下车,看到呜呜泱泱跪着一地的人,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