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晃了晃脑袋。
“不对,我们的人我们的马呢?还有甲胄。建州人的咱们也不要,但我们自己的却是要拿回来啊!”
“人家不给!这之前的事谈也不谈。也谈了,说是送娜木其结亲时再还人,否则么?”
“否则怎样?”
“否则就拿马来抵债,一人换一马,军官另算。”
“市侩小人!”
“大台吉,那现在如何说,还打么?”
“打什么?过两日便撤军,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呆了。你再去谈,俸禄要加倍,人也必须要回来!”
塞音一阵为难。
“我可以去谈,不过对方态度强硬,怕是回旋余地不多。大台吉还是要交底给我,不然怎么谈啊?”
见奥巴沉默不语,塞音接着说道。
“此事还要同其他几位头人商议,总要大家伙都认同,否则这个事也办不成。”
“嗯……谁不认同谁就自己个带兵去攻城,唧唧歪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乌苏里江东岸,一支马队如长龙。
绕过鹿山,冷格里终于稍稍安心。
与奥巴决裂第三日,为防有变,建州军便打包行李离开鹿山大营,向南撤退。
不走不行,在奥巴眼中,冷格里竟感觉到一丝丝杀意!
出了大营,更加不安全,明狗会不会偷袭?
小心翼翼行军一日夜,未见异常。
如今天方大亮,人马俱疲,冷格里吩咐左右。
“找个阴凉地,埋锅造饭,就地休整。”
哪料这厮话音刚落,两侧草丛便涌出无数人影来。
“不好!有埋伏!”
冷格里惊声尖叫,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曹爽呸的一声吐掉嘴中草根,面带狰狞。
“弟兄们,杀野猪喽!”
“预备,放!”
刹那间,枪声如爆豆,草丛中烟尘弥漫。
枪声未停,箭雨又从四面八方袭来。
草丛中人影时隐时现,仿佛无处不在。
见队伍陷入混乱,冷格里目眦尽裂,催马便要冲向火枪阵。
“主子,小心有埋伏!”一马弁挡住冷格里,急切道,“主子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冷格里目光扫过,两侧蒿草齐腰,一望无垠,深阔不知几许。
鬼知道里边还藏着什么。
“走!突出去!”
这厮倒也果断,双腿一夹,战马便沿着似有似无道路狂奔。